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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

[日期:2007-03-25] 来源:www.runuo.cn  作者: [字体: ]
春天很短。
一阵风才吹出了树芽,那绿就被下一阵风刮旧了。
夏天仓皇而至。
才六月,空气就燥热得不象话了。
一连数日的艳阳高照。

心芒的家在瀑布旁边,她和迦香喜欢在房子边的空地上野餐,然后头靠头地躺在草地上,有时候就那么一句话也不说地呆整整一个下午。

迦香从上方探过身子,淡淡的影子投在她的脸上,遮了一点阳光。
她用微眯着的眼斜睨着迦香。
“我想杀了你。”
“那么动手吧,”她闭上眼,挺着脖子往前送了送,“我没有处决自己的勇气,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迦香笑笑站起身,没有太激烈的表情。
骑着独角兽要离开的时候,看着她家空空的窗台,柔声说到,“放盆花吧,夏天到了。”

于是,就结束了。
不是没有遗憾的,迦香是个好情人,但并非完美,也有几场误会,纠缠一番,如此下来,彼此都累了。

心芒没有养花的心。
没有迦香的日子,她就练练功,杀杀怪,有时候在不列颠城的银行附近溜达溜达,也许会遇见需要帮助的人。
时间是很好打发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但是她总疑心这样的生活,觉得随时会有大事件发生,就像止水下的暗涌。

在不列颠城的时候,心芒认识了卓卓猫。
卓猫独来独往的,常常行色匆匆地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忽然出现,然后又突然离去。
这样遇见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心芒一直忘不了那天的情形。
那天在不列颠城银行门口,卓猫骑在炎驹上观望着她,那神情,那么专注,于是显得圣洁。
她忽然害起羞来,低低地垂下了头,长发披散在肩上,遮住了她半个脸庞。
她看见自己水红色的长裙下摆一直拖在地上。
水红色是很娇弱很娇弱的一种颜色,使得她显出浓浓的女孩子味来。
卓猫不确定地看着她,“你似乎……我觉得你好象刚从某幅油画中走出来一样。”她说得轻描淡写。

她们一起回家的时候,碰上了抱了大捧鲜花的迦香。
看见她们牵着的手,迦香一愣,随即递了手上一半的鲜花给心芒,然后头也不回地骑着独角兽跑开,把满地的阳光踏得四处奔流。

卓卓猫是一个美丽、沉静而节制的女子。
时间长了,心芒却觉得被灰败围困,渐渐笑得惨欢。
因为卓猫凡事冷静有主张,她有她的世界,她有她的自由。
这跟心芒所想像的两个人可以整天粘在一起的那种亲密是完全不同的,她越是若即若离,心芒越是不安。
卓猫非但不会缠着心芒,甚至有时候会让心芒好几天都找不到她的人影。
她们开始起了争执,每一次都是因为心芒找不到卓猫而发脾气。
“不要这样,我不想同你吵架,”卓猫淡淡地说,“我只是去了我想去的地方,如此而已。”

心芒有些失落,她无法接受这种平静超然的态度。
忽然想起在一起的时候,卓猫是几乎不谈“情”字的。
她苦笑着想到,其实是自己这样一直一直追着她跑,但是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呢,其实不知究竟有多少。

心芒一个人的时候,就习惯了在不列颠城的海边散步,在那里,她遇到了阿朱。
阿朱看见她就笑,说:“精神不太好呢,怎么颜色这样惨淡?”
阿朱喜欢做佣兵任务,常常出现在海边的那个小酒馆里。
有时候在等任务的空隙间,她就陪心芒在海边散步。
心芒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奇异的少女,尤其是她举手投足间的那种平静,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情人节的晚上,卓猫竟然不在身边。
心芒自己在街道上漫步,又遇见了阿朱。
阿朱默默地不说话,很和谐地陪着她走,一直送她回到家。
分别时,阿朱轻轻抱了抱她,那拥抱,温暖而安全。
心芒突然就仰起了脸,吻了吻她的唇,感受那些细致的纹路。

上到二楼,发现黑暗中,卓猫若有所思地斜靠在窗边。
恼怒、愤恨、委屈、疲倦,种种感觉突然涌上了心芒的心头,“我也要人宠爱的,你不爱,就放手。”
“借口。”卓猫淡淡地说到。
而心芒就是受不了她的那种气定神悠。
她拔出利剑,朝卓猫刺去,任是卓猫反应灵敏,左臂也还是受了伤。
两个人都呆呆的,知道从此,一切不可挽回。
散了也就散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奔东西。

心芒和阿朱手牵手在酒馆里等佣兵任务的时候,遇见了卖花的迦香。
“你家窗台上还是空的,是吗?”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支黄玫瑰,剪了枝叶,别在心芒的耳旁,然后笑笑地离开。

晚上在给卓猫的伤口换药的时候,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迦香轻轻说到:“我看见她和阿朱在一起,很快乐的样子。”
卓猫用没有受伤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蝴蝶不会在同一个枝桠翻飞。”

卓猫已经忘记了从什么时候起,她喜欢到迦香的家里来,有时候只是小憩一会,有时候是整夜躺在她的床上。
她甚至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开始言语暧昧,眼波流转,开着隐晦的玩笑,彼此试探存在的可能性,是这样的合拍与自在呀。

迦香的草药很管用,带着点催眠的作用,卓猫迷迷糊糊的,“她一剑刺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去了。”
迦香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低低地说到:“你听过人鱼公主的故事吧。人鱼只要刺死公主,就可以获得新生。但是她没有,她下了不手,所以她最后变成了蔷薇色的泡沫。可是她的肉体消失了,灵魂却获得了永生。”
“你说人死了以后会有灵魂吗?”
迦香不理会她的问题,“如果是我,我会杀了她。我绝对不允许她赤身裸体地躺在我心爱的人身边。”
她残忍地说道,紧紧地咬着小白牙,“没有人知道我的悲伤比我居住的大海还要深。”
卓猫一愣,睁开眼,看见迦香手里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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